第25章 第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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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白骨逐漸聚合, 一個小山堆一般的白骨堆朝著高一二班的教室而來。
小女孩警惕地看著面前的棲葉和學生，宛如面對大魔王一般。
這群人和那個壞人有什麽關系不成？不然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小女孩如此堅定地認為著。
不過糾結了一下之後，她還是覺得教自己做娃娃的棲葉, 肯定是個好人，所以說：“老師，快過來, 這些人類都不是什麽好人。”
距離棲葉比較近的吳潔和甘林等人已經一把抓住了棲葉腰部的衣服。
就這一下，甘林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還帶著些凹凸感，他拽的一下似乎把那塊硬痂碰到了, 於是白色的襯衣上留下了些許淡淡的紅色痕跡。
甘林猛然擡頭, 他想起了小說裏鳳天受傷的位置，而棲葉轉頭看向他，有手指比了個一放到唇前, 示意他不要說話。
甘林松開手，棲葉用手臂擋住那一處痕跡。
甘林在這一刻才反應過來, 為什麽小說裏暗示鳳天就在學校, 怪處部的人卻找不到他，而且他之前面對怪異的反應似乎也有了解釋。
棲葉揉了揉兩個小孩的腦袋, 朝著小女孩說：“別太緊張，只是個巧合, 我講的故事裏，有個人叫楓言。”
小女孩歪頭不解。
“你也要聽故事嗎？”棲葉問小女孩。
小女孩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 “要聽。”
“那你去哪兒坐好。”棲葉指向早上讓她坐的座位, 於是小女孩朝著那邊坐了過去。
“好了, 大家都坐好, 咱們再講一個故事，就結束這堂課了！”棲葉說道。
在外面的李天明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是來保護學生們的，準備幹掉怪異，但是錯過了這一下的機會之後，一時居然不好直接進去幹掉小女孩了。
而且A級怪異小女孩居然還和棲葉以及學生們和平相處了？
想到棲葉的故事，李天明敲了敲門。
“李老師？”棲葉轉頭看去，就看到了門口的李天明。
“我路過聽到棲老師講故事，我也挺感興趣的，能進來聽聽嗎？”李天明問。
“當然可以了。”棲葉不介意道。
於是李天明坐到了小女孩的旁邊。
小女孩有些好奇地看他，不小心看到了他藏起來的柳木劍，身體一僵。
在她看來，這個人就是把她三個同伴的屍體做成了一把武器，隨身帶在身邊，人類居然如此恐怖嗎！
小女孩對人類的恐懼又加劇了些許。
她記得以前幹掉的人類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膽子都很小很小，見到她的娃娃就嚇了個半死，後來被娃娃拖走還一直在求饒，鼻涕眼淚一堆，最後化作她力量的一部分。
不過她經驗也不多，畢竟才出來沒多久就遇到了楓言。
那個黑心商人是不會讓他手下的妖魔傷人，萬一牽連到他就麻煩了！這種事情他不會犯。
雖然他確實對同類的感情也不深，但是既然加入了一支筆的組織，自然是要完成任務的。
小女孩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封印了太久，所以現在的人類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而他們的地位和人類已經發現了轉變，現在人類隨意幹掉妖魔們，然後將他們做成各種東西？
小女孩想著，發了個抖，往旁邊躲了躲。
李天明一直在註意這個A級怪異小女孩。
以前他們幾乎沒有和怪異交流過，畢竟怪異解除了封印，覆蘇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兒有什麽交流。
直到現在，因為意外，導致他們見面居然不是立馬打起來，想起來還有些奇怪。
“接下來要講的，是在千眼之後的事情。”棲葉起了個頭，小女孩和周圍的奇怪景象再一次消失，幻覺境界再一次生效。
白骨走到了教室門口楞了一下，氣息消失了，更氣人的是，他剛剛找到的白骨也和他失去了聯系？
憑什麽！這是他的骨頭，他自己的！
但是他氣也沒有用，在教室門口，幾根之前在移動的白骨失去了操控一般墜落到了地上，在寂靜的走廊裏留下了清脆的聲音。
教室裏的故事會，再一次繼續。
“楓言把千眼控制之後，從千眼那裏得知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他們這塊大陸，在海的另外一邊，還有別的大陸存在，還有別的生物存在。
作為一個商人，他立馬察覺到這是一個極大的商機，於是他開始推動船只的發展，還根據司南制作了小巧的指南針，用於海上航行時辨別方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個天才。”
小女孩不見了，大家聽故事時，自然也就放松了些許，只有甘林捏著自己的手指，腦子裏胡思亂想著。
他確信，只有自己一個人發現了這個秘密。
鳳天就是棲葉。
準確來說，現在的棲葉就是鳳天。
那原本的棲老師去哪兒了？
甘林不得而知，他也顧不上多想。
他在想，鳳天講的故事，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故事那麽簡單。
於是他開始試圖把天梯一小說裏的情節、人物和現在的一切聯系起來。
首先，一支筆這個存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負責管理一個組織，而楓言有一個弟弟，他為了弟弟加入了這個組織，並且得到了任務，封印妖魔，根據小女孩的反應來看，那些妖魔應該就是現在的怪異了。
而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些妖魔，現在變成了怪異出現在了這裏。
隨後組織天梯派出了鳳天前來消滅怪異，這行事倒是和一支筆管理的組織很像，大膽猜測一下，一支筆所管理的組織，很有可能就是天梯，而天梯的首領就是一支筆。
怪處部有一個鈴鐺和一份關於怪異的記錄書信，是由封印怪異的人留下的，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楓言了。
楓言這個名字和鳳天有些相似，總是讓人不免聯系到一起來，而楓言有個弟弟，鳳天有個哥哥，可以猜測一下，這個楓言有可能就是鳳天的哥哥了。
也不怪甘林這樣猜測，主要是很顯然，現實中的事情會在小說天梯一裏出現，而天梯一的故事又符合小說創作的一些基本習慣。
那麽主角做的事情一般來說就不會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特別是如果出現在了小說裏，就更是石錘了。
鳳天突然講這個故事，很有可能就是在揭曉天梯、怪異、他的過去等一系列情節和設定。
那麽把一切都往已知條件上套用，成立的可能性極其的高。
甘林捏了捏手，感覺自己已經得到了一手的消息，難免有些許激動。
激動過後，就是全心全意開始聽棲葉講故事，因為這些故事裏，必然包含著不少的信息量。
李天明則是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因為他只聽到了千眼這一部分，並沒有完全猜出來。
而白骨則是在棲葉說起楓言這個名字，並且講到海洋時，察覺到了什麽。
一時之間，無論是什麽陣營的存在，都在認真聽著棲葉的故事。
“楓言對海外很感興趣，特別是知道海外存在著其他生物時，這種興趣達到了頂峰。
不過他還記得自己加入了一支筆的組織，必須封印妖魔的事情，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都沒有利用妖魔做什麽，而是遇到一個直接原地封印一個，讓那些妖魔根本連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樣做了一段時間後，一天，楓言的船帶回來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是骨頭，是某種巨型生物的骨頭，那腿骨只短短的一節，就有一個男人的身高那麽長。
這讓楓言有些忍不住了，楓言自認最近一段時間內的工作都做完了，於是便準備跟著船員們去往找到神奇骨頭的地方，去之前，他找到了一支筆，說了自己的打算，一支筆給了他一把黑色的油紙傘，讓他註意安全。
之後楓言就帶著人出發了。
這一坐船就坐了差不多一個多月。
他們終於到了船員找到腿骨的地方。
那裏的人頭發顏色或是紅色或是金色又或者是棕色，眼睛的顏色也有藍色、綠色等等，臉部輪廓比之楓言所在的東方顯然更立體一些。
那裏的制度是國王皇室為大，貴族分封制，因為楓言他們帶來了東方的香料、絲綢、瓷器等奢侈品，貴族們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在聚會時，楓言發現了貴族家的小少爺，並不像他的父母兄長一樣善於社交，他獨自一人拿著一杯紅酒，靜靜的站在角落裏，什麽話也不說。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他的酒杯裏傳來的不是葡萄酒的氣息，而是血的腥味。
楓言猜到了，那小少爺恐怕就不是個人。”
“是吸血鬼吧！”立馬就有學生搶答了。
確實，西方、血、不是人，很容易被聯想到吸血鬼。
“確實如此。”棲葉點點頭回答他。
“後來呢？”大家依然很好奇，接下來的故事會怎麽發展。
“也沒什麽，那小少爺也發現了楓言在看自己，楓言舉了舉手裏的酒杯，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聚會結束後，小少爺找上了楓言。
當他擡手試圖對用手掐住楓言脖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透明的方塊裏。
那是楓言的能力。
‘我想你大概需要我的幫助’楓言對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楓言知道，對方的父母和兄弟，並不知道他不是人類這個情況，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但是卻只有這小少爺一個不是人類，必然是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小少爺名字叫蒙德拉，他有一個朋友，在不久前失蹤了，他在試圖尋找朋友的過程中，遇到了吸血鬼被初擁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誰也不知道，棲葉故事裏提到的蒙德拉此刻就在蒙城。
在蒙城邊緣的城堡的鐘樓裏，蒙德拉站在最高處看向四周，感覺是如此的陌生，他沒想到自己一睡就是這麽多年。
不過他都已經醒了，那個人卻還是靜靜停留在畫裏。
既然他弟弟出現了，那麽他再次出現的日子大概也不遠了。
“你弟弟跟你可差遠了，居然能讓塔裏給傷到。”他喃喃自語。
而他口中的弟弟，也就是鳳天，現在正頂著棲葉的殼子，和別人講他們那段過去裏的故事。
“蒙德拉的朋友並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他來自哪裏，蒙德拉並不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和對方成為摯友。
所以在摯友失蹤，自己又變成非人的模樣時，蒙德拉是迷茫、無助、絕望的。
楓言這個人，則向來適合操控別人，給別人指明前行的方向，比如被他操控的那些妖魔們。
所以當他淡然無比地詢問蒙德拉需不需要幫助時，蒙德拉有一瞬間想要委托對方。
但是他好歹是個貴族家的小少爺，自然不可能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我只是個商人，小少爺，你給我好處，我自然會幫你。’他如此說。
這話實在是很有說服力，商人逐利是本性，楓言揭發他並不能得到好處，反而是幫他，顯然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於是蒙德拉把一切告訴了楓言。
‘我會幫你找到你的摯友，並且我會替你提供食物，你需要做的只有兩件事，一個當然是錢財和人脈還有一個就是幫我查清楚某樣東西的來歷。’
楓言口中的東西，正是那巨大的腿骨。
楓言把腿骨的畫拿給蒙德拉看，蒙德拉告訴他，那是龍的骨頭。
這個地方存在著龍！
但是顯然這個龍和楓言記憶裏那長條的東方龍不是一個樣子。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龍起了興趣。
於是兩人達成了交易。
楓言靠著蒙德拉提供的錢財和人脈，快速打通了這片地區的銷售途徑，他自己留在這裏，讓手下的人回去，加大船只之間的往來，帶來無數的商品，頗有海上絲綢之路的感覺。
而他則依靠著千眼的能力，很快就找到了龍的蹤跡。
蒙德拉作為一個被初擁後沒有‘父親’照顧的吸血鬼，按理來說是摸不到那個世界的邊角的，但是龍不一樣，因為在這片大陸裏有一個職業叫獵龍人，他們捕獵龍，並且將他們的鱗片、血液等等東西作為藥材、武器的材料等等賣出去賺取錢財，同時也壯大自己的實力。
龍一時之間居然變成了弱勢群體一般的存在。
這群人之所以這麽強，是因為有光明神的幫助，不過這也只是外面人的傳言罷了。
起碼楓言最開始就不相信，盡管一支筆說過，他的組織是諸神建立委托他管理，他也從來沒當真過，他不信神。
後來他發現確實有長著翅膀的人在幫助獵龍人。
楓言一邊尋找龍的蹤跡，一邊幫助蒙德拉尋找他朋友的蹤跡，後來發現兩者線索匯集到了一個地方。
沒錯，蒙德拉的朋友塔裏是頭龍，一頭紅色頭發紅色眼睛可以噴火的紅色火龍。
塔裏是龍族下一任族長，他從龍族的聚居地出來是為了尋找上一任族長的龍骨，因為上一任族長為了救下龍族族人，被獵龍人殺死帶走了，塔裏成為下一任族長的任務就是帶回上任族長的龍骨回到埋骨地讓上任族長入土為安。
但是他尋找了一段時間之後，龍族聚居地卻被獵龍人發現了，他們集結偷襲了龍族的聚居地，塔裏緊急趕回去，拯救自己的族人。
但是顯然他們現在落得了下風。
但是有楓言的加入就不一樣了，他實力很強，封印能力更是堪稱外掛般的存在，不過獵龍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那長翅膀自稱光明神使者的存在，實力卻有些強勁，依靠那把一支筆給的黑傘，楓言才勉強將對方擊退。
而那根腿骨之外的其他龍骨都在埋骨地裏，楓言把腿骨帶了過去，送會了墳墓裏。
龍骨匯合之後，卻突然有一個光團鉆了進去，那是那些長翅膀的人帶來的東西，那光團鉆進去之後，龍骨便變成了妖魔白骨。
楓言將白骨封印，龍族中人卻對他封印了前任族長龍骨的做法極其不滿。
塔裏無法說服自己的族人，但是他有無法放任楓言幫了龍族之後還被譴責離開，於是自願跟隨楓言走了。”
白骨在門外聽著，恍然之間仿佛看到了在烈焰山的巔峰之處一頭紅色的巨龍朝著天空咆哮，在天上，穿著白色長袍長著翅膀的人，冷眼看著他，而在遠方的地面上，站著各種裝扮，手裏拿著各種武器的獵龍人，已經做好了攻擊的姿態。
之後便是掩護著身後族人的離去，滿身傷痕，在黃昏時分，轟然倒下。
再之後便是無數骨頭從各地再次回歸到一處，卻被白色的光團襲擊，吞噬掉了他的記憶以及作為龍所有的一切，最終讓他淪為妖物。
那個白色光團！
白骨努力想著，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對了，那白色光團和命令他來此處殺死那個叫鳳天的人的存在，好像是同一本源！
他甩掉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是屬於這些骨頭生前的記憶，但那不是他，他現在只是被稱為A級怪異白骨的存在。
教室裏，燈光再一次閃爍，霧氣彌漫開來，教室的門被白骨撐開了一部分，他即將要進去了。
下課鈴聲突然響起，主神察覺到幻覺境界的崩盤，這是個機會，現在使用能力，或許就能提前破除幻覺境界，於是主神朝著校園裏的怪異下達了命令。
主神就宛如一個寄生蟲，他能給予他的宿主例如玩家、怪異一部分能力，自己卻軟弱無力，要隱藏在暗處。
他之所以用盡全力想要將鏡一界的位面破開縫隙，就是因為他要寄生與此，他看上了這個殼子。
所以他現在能使用的能力少之又少。
一瞬間，校園裏的五個怪異同時得到了主神的消息：“全力廝殺和破壞吧！”
越是震蕩，幻覺境界越是不穩，隨著震蕩，它也會消失。
千眼再一次移動，他的根莖紮到了教學樓的墻壁之中，他找到了這裏的薄弱點，然後將消息傳播給了蜘蛛和白骨，蜘蛛和白骨一同前往，朝著薄弱點攻擊。
他們想要毀掉這棟大樓，直接壓死所有人。
俄羅斯套娃在遠處觀望著，但是因為主神的命令，他也在不由自主地往教學樓而來，等著一旦有幸存者逃出來，他便將對方一口吞掉。
柳愛妮和衛淩等怪處部成員察覺到了不對，朝著俄羅斯套娃而來。
她本來想利用棲葉給她的娃娃，但是小女孩不死，娃娃不受除了她之外的人控制，那娃娃只是“嘻嘻嘻”笑著，等著看好戲的降臨。
高一二班的教室裏，小女孩突然站了起來，她周圍的娃娃齊齊發出“嘻嘻嘻”的笑聲，朝著學生們移動而去。
燈光還在閃，窗戶等地方已經被封死了。
蜘蛛和白骨一起用力，整個教學樓都在抖，如同地震一般。
上晚自習的學生們在老師的指導下開始有序逃生，蜘蛛早已經把之前被李天明破開的蜘蛛網補上了，他們到了樓下，只看到門前被白色的蛛絲封得死死的，有老師試圖破開蜘蛛網，伸手就被蛛絲黏住無法脫開。
透過教學樓樓梯間的窗戶看過去，便看到了正在攻擊教學樓薄弱處的白骨龍以及大蜘蛛，還有那不停朝著他們靠近的巨大俄羅斯套娃。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變得詭異無比，好像是世界變了，又好像是他們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大樓裏的怪處部成員迅速出來守住學生，無數張符咒朝著蛛絲而去，但是在學校裏唯一沒有被削弱過的就是蜘蛛，他們破除不了那些蛛絲。
唯一可以對抗蜘蛛的，只有在高一二班的李天明。
此刻，高一二班的全體被小女孩的娃娃圍在了教室裏。
教學樓的一角已經震塌了，霧氣突然消散殆盡，幻覺境界被破除了。
破除的這一刻，幻覺境界的主人自然也察覺到了。
在蒙城邊角處的城堡中，鐘樓的高處，那大鐘再一次敲響，塔裏站在蒙德拉的身後，“幻覺境界被破除了，他的傷應該還沒好完。”
“我知道。”
“是我傷了他的弟弟，如果他弟弟因此死了，他會生氣。”或者說不止是生氣那麽簡單。
“不能怪你，我已經給了補償了，這麽長時間的修養足夠了，他如果死了，就是他自己太弱，技不如人罷了。”蒙德拉淡定道，他沒有要去幫鳳天的想法。
“他會生氣。”塔裏又說了一次。
“你知道天梯給他的任務是什麽吧。”蒙德拉轉過身面對塔裏，“他死了才好，不然或許死的就是楓言了。”
塔裏抿了抿唇，紅色的眼睛裏有些許動搖，“楓言很強。”
蒙德拉再次轉過身，背對著塔裏，“沒錯，他是很強，但是那是他弟弟。”
所以，他或許不會反抗。
雖然塔裏傷了鳳天，但是他的幻覺境界已經算是補償了，之後的事情，他們不參與就是。
因為鳳天是楓言的弟弟，所以他們不能動手殺他。
但是他們也不會去救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蒙德拉甚至希望鳳天死。
他們曾經和主神是敵人，現在也不屬於友好方，蒙德拉和塔裏也很想幹掉主神。
但是當楓言變成了怪異，他們和天梯就直接成了敵人，比起幹掉敵人，他們更希望楓言可以活下去，哪怕因此他弟弟要死。
但是他們也知道，楓言對弟弟的在乎程度，所以不能親自動手，便只是觀望好了。
主神沒那麽容易解決，不然他們也不至於帶著楓言的畫找了那麽多年了，他的本體，不在這個世界上，甚至可以說不在這六界之中。
說不定真的要等他依靠怪異寄生了鏡一界，他們才有機會幹掉對方，為此，必要時候，他們可以犧牲這個世界。
說起來，楓言就算不上一個好人，他亦正亦邪，既可以看著妖魔傷人，也可以奴役妖魔為自己做事，他的屬下們不過是承襲了他的風格罷了。
另一邊，佩陽中學。
一切顯然不會如了他們的願。
李天明抽出了柳木劍，戰鬥一觸即發。
教學樓內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眼睛，觀望著一切。
突然，講臺上的棲葉開口了。
“好了，同學們，故事就講到這裏，當老師的這段時間非常有趣，不過就此結束了。”說完，他擡了擡手，千眼突然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千眼的所有眼睛在這一刻開始冒起了青煙，被腐蝕成一灘液體。
棲葉的聲音變了，變成了李天明極其熟悉的聲音，那冷清無比的聲音：“A級怪異千眼滅殺完成。”
他的臉上再沒有棲葉時溫柔的微笑，頭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服帖得不行，再沒有那亂糟糟的翹起。
他擡手朝著下顎摸去，順著下顎邊緣將臉上的東西摘了下來，那標志性的鳳眼瞬間顯露出來，而這時候，那面具上的化妝痕跡才顯得明顯起來。
“別浪費了我給你的東西，現在該你們動手了。”鳳天冷冷對李天明道。
然後那張薄得不可思議的面具變成了一把黑色的傘。
甘林看著一切，心裏激動無比。
真的是他！是鳳天！
鳳天松開黑傘，黑傘化作一把靠椅，他便坐了下去，翹著腿，雙手交叉放在面前，典型大佬坐姿，靜靜看著李天明。
李天明明白他的意思，揮劍朝著小女孩的人偶而去。
小女孩還在後面，看著鳳天的臉已經呆滯住了，這人長得和楓言一樣！或許很多怪異會因為長時間的封印忘記楓言的長相，但是作為被他奴役過的幾個怪異之一，小女孩對他的長相記憶猶新，想忘也忘不掉。
所以她又一次被騙了！兩個騙子長得還一樣！
她來不及生氣了，現在的小女孩只有B級怪異的強度，李天明則因為武器而被加強了，不過幾下，那些娃娃便被柳木劍上的頭發絞住，最後被木劍斬殺。
李天明不多話，揮劍朝著小女孩而去。
他心裏沒有半點波動，盡管這個怪異長得像個十幾歲的人類女孩，但是她本質上就是怪異，以殺人為生的存在。
小女孩伸手去擋，卻連手一起被木劍伸出來的木刺戳了無數個洞。
在A級怪異被滅殺的那一瞬間，教學樓外，柳愛妮手裏的娃娃，終於變成了她可以使用的武器。
鳳天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
誰也不知道，被講臺和他自己的手擋住的腰間，已經逐漸漫開了一朵血花。
他的傷還沒有好完，剛剛就使用了腐蝕的能力，現在傷口有些許崩開。
但是他不能示弱，因為他是鳳天，鳳天不能是弱者，或者說不能表現出弱者的模樣。
李天明解決了怪異小女孩，一劍揮向窗戶上的蛛絲，將蛛絲全數斬斷，接著在自己的腿上貼了兩張敏捷符，然後從窗戶一躍而出，落到地上後，朝著蜘蛛而去。
同時，柳愛妮依靠娃娃的協助，已經解決了A級怪異俄羅斯套娃。
而白骨也在失去了三根骨頭的情況下，被怪處部成員圍攻幹掉了。
“過來。”鳳天對甘林說。
甘林指了指自己，跑了過去。
“外面的白骨，丟到樓下去。”鳳天道。
甘林朝著教室外而去，看到了門口堆著的兩根手臂長白骨，他舉起兩根骨頭，跑到窗戶處，往外丟。
骨頭落到地面上的聲音吸引了趕來的衛淩，他看了一眼高一二班的教室窗戶，想起了棲老師之前說的話，把骨頭撿起來了。
白骨已死，這兩根骨頭可以任由衛淩使用，當然了，白骨被消滅後散落開的碎裂的骨頭，也有用。
等結束了，煲骨頭湯給怪處部成員們補補身體也不錯。
現在怪處部和鳳天才是優勢，五個怪異滅了四個，只剩下一個沒有被削弱的蜘蛛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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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警惕地看著面前的棲葉和學生，宛如面對大魔王一般。
這群人和那個壞人有什麽關系不成？不然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小女孩如此堅定地認為著。
不過糾結了一下之後，她還是覺得教自己做娃娃的棲葉, 肯定是個好人，所以說：“老師，快過來, 這些人類都不是什麽好人。”
距離棲葉比較近的吳潔和甘林等人已經一把抓住了棲葉腰部的衣服。
就這一下，甘林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還帶著些凹凸感，他拽的一下似乎把那塊硬痂碰到了, 於是白色的襯衣上留下了些許淡淡的紅色痕跡。
甘林猛然擡頭, 他想起了小說裏鳳天受傷的位置，而棲葉轉頭看向他，有手指比了個一放到唇前, 示意他不要說話。
甘林松開手，棲葉用手臂擋住那一處痕跡。
甘林在這一刻才反應過來, 為什麽小說裏暗示鳳天就在學校, 怪處部的人卻找不到他，而且他之前面對怪異的反應似乎也有了解釋。
棲葉揉了揉兩個小孩的腦袋, 朝著小女孩說：“別太緊張，只是個巧合, 我講的故事裏，有個人叫楓言。”
小女孩歪頭不解。
“你也要聽故事嗎？”棲葉問小女孩。
小女孩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 “要聽。”
“那你去哪兒坐好。”棲葉指向早上讓她坐的座位, 於是小女孩朝著那邊坐了過去。
“好了, 大家都坐好, 咱們再講一個故事，就結束這堂課了！”棲葉說道。
在外面的李天明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是來保護學生們的，準備幹掉怪異，但是錯過了這一下的機會之後，一時居然不好直接進去幹掉小女孩了。
而且A級怪異小女孩居然還和棲葉以及學生們和平相處了？
想到棲葉的故事，李天明敲了敲門。
“李老師？”棲葉轉頭看去，就看到了門口的李天明。
“我路過聽到棲老師講故事，我也挺感興趣的，能進來聽聽嗎？”李天明問。
“當然可以了。”棲葉不介意道。
於是李天明坐到了小女孩的旁邊。
小女孩有些好奇地看他，不小心看到了他藏起來的柳木劍，身體一僵。
在她看來，這個人就是把她三個同伴的屍體做成了一把武器，隨身帶在身邊，人類居然如此恐怖嗎！
小女孩對人類的恐懼又加劇了些許。
她記得以前幹掉的人類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膽子都很小很小，見到她的娃娃就嚇了個半死，後來被娃娃拖走還一直在求饒，鼻涕眼淚一堆，最後化作她力量的一部分。
不過她經驗也不多，畢竟才出來沒多久就遇到了楓言。
那個黑心商人是不會讓他手下的妖魔傷人，萬一牽連到他就麻煩了！這種事情他不會犯。
雖然他確實對同類的感情也不深，但是既然加入了一支筆的組織，自然是要完成任務的。
小女孩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封印了太久，所以現在的人類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而他們的地位和人類已經發現了轉變，現在人類隨意幹掉妖魔們，然後將他們做成各種東西？
小女孩想著，發了個抖，往旁邊躲了躲。
李天明一直在註意這個A級怪異小女孩。
以前他們幾乎沒有和怪異交流過，畢竟怪異解除了封印，覆蘇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兒有什麽交流。
直到現在，因為意外，導致他們見面居然不是立馬打起來，想起來還有些奇怪。
“接下來要講的，是在千眼之後的事情。”棲葉起了個頭，小女孩和周圍的奇怪景象再一次消失，幻覺境界再一次生效。
白骨走到了教室門口楞了一下，氣息消失了，更氣人的是，他剛剛找到的白骨也和他失去了聯系？
憑什麽！這是他的骨頭，他自己的！
但是他氣也沒有用，在教室門口，幾根之前在移動的白骨失去了操控一般墜落到了地上，在寂靜的走廊裏留下了清脆的聲音。
教室裏的故事會，再一次繼續。
“楓言把千眼控制之後，從千眼那裏得知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他們這塊大陸，在海的另外一邊，還有別的大陸存在，還有別的生物存在。
作為一個商人，他立馬察覺到這是一個極大的商機，於是他開始推動船只的發展，還根據司南制作了小巧的指南針，用於海上航行時辨別方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個天才。”
小女孩不見了，大家聽故事時，自然也就放松了些許，只有甘林捏著自己的手指，腦子裏胡思亂想著。
他確信，只有自己一個人發現了這個秘密。
鳳天就是棲葉。
準確來說，現在的棲葉就是鳳天。
那原本的棲老師去哪兒了？
甘林不得而知，他也顧不上多想。
他在想，鳳天講的故事，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故事那麽簡單。
於是他開始試圖把天梯一小說裏的情節、人物和現在的一切聯系起來。
首先，一支筆這個存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負責管理一個組織，而楓言有一個弟弟，他為了弟弟加入了這個組織，並且得到了任務，封印妖魔，根據小女孩的反應來看，那些妖魔應該就是現在的怪異了。
而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些妖魔，現在變成了怪異出現在了這裏。
隨後組織天梯派出了鳳天前來消滅怪異，這行事倒是和一支筆管理的組織很像，大膽猜測一下，一支筆所管理的組織，很有可能就是天梯，而天梯的首領就是一支筆。
怪處部有一個鈴鐺和一份關於怪異的記錄書信，是由封印怪異的人留下的，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楓言了。
楓言這個名字和鳳天有些相似，總是讓人不免聯系到一起來，而楓言有個弟弟，鳳天有個哥哥，可以猜測一下，這個楓言有可能就是鳳天的哥哥了。
也不怪甘林這樣猜測，主要是很顯然，現實中的事情會在小說天梯一裏出現，而天梯一的故事又符合小說創作的一些基本習慣。
那麽主角做的事情一般來說就不會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特別是如果出現在了小說裏，就更是石錘了。
鳳天突然講這個故事，很有可能就是在揭曉天梯、怪異、他的過去等一系列情節和設定。
那麽把一切都往已知條件上套用，成立的可能性極其的高。
甘林捏了捏手，感覺自己已經得到了一手的消息，難免有些許激動。
激動過後，就是全心全意開始聽棲葉講故事，因為這些故事裏，必然包含著不少的信息量。
李天明則是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因為他只聽到了千眼這一部分，並沒有完全猜出來。
而白骨則是在棲葉說起楓言這個名字，並且講到海洋時，察覺到了什麽。
一時之間，無論是什麽陣營的存在，都在認真聽著棲葉的故事。
“楓言對海外很感興趣，特別是知道海外存在著其他生物時，這種興趣達到了頂峰。
不過他還記得自己加入了一支筆的組織，必須封印妖魔的事情，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都沒有利用妖魔做什麽，而是遇到一個直接原地封印一個，讓那些妖魔根本連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樣做了一段時間後，一天，楓言的船帶回來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是骨頭，是某種巨型生物的骨頭，那腿骨只短短的一節，就有一個男人的身高那麽長。
這讓楓言有些忍不住了，楓言自認最近一段時間內的工作都做完了，於是便準備跟著船員們去往找到神奇骨頭的地方，去之前，他找到了一支筆，說了自己的打算，一支筆給了他一把黑色的油紙傘，讓他註意安全。
之後楓言就帶著人出發了。
這一坐船就坐了差不多一個多月。
他們終於到了船員找到腿骨的地方。
那裏的人頭發顏色或是紅色或是金色又或者是棕色，眼睛的顏色也有藍色、綠色等等，臉部輪廓比之楓言所在的東方顯然更立體一些。
那裏的制度是國王皇室為大，貴族分封制，因為楓言他們帶來了東方的香料、絲綢、瓷器等奢侈品，貴族們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在聚會時，楓言發現了貴族家的小少爺，並不像他的父母兄長一樣善於社交，他獨自一人拿著一杯紅酒，靜靜的站在角落裏，什麽話也不說。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他的酒杯裏傳來的不是葡萄酒的氣息，而是血的腥味。
楓言猜到了，那小少爺恐怕就不是個人。”
“是吸血鬼吧！”立馬就有學生搶答了。
確實，西方、血、不是人，很容易被聯想到吸血鬼。
“確實如此。”棲葉點點頭回答他。
“後來呢？”大家依然很好奇，接下來的故事會怎麽發展。
“也沒什麽，那小少爺也發現了楓言在看自己，楓言舉了舉手裏的酒杯，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聚會結束後，小少爺找上了楓言。
當他擡手試圖對用手掐住楓言脖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透明的方塊裏。
那是楓言的能力。
‘我想你大概需要我的幫助’楓言對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楓言知道，對方的父母和兄弟，並不知道他不是人類這個情況，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但是卻只有這小少爺一個不是人類，必然是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小少爺名字叫蒙德拉，他有一個朋友，在不久前失蹤了，他在試圖尋找朋友的過程中，遇到了吸血鬼被初擁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誰也不知道，棲葉故事裏提到的蒙德拉此刻就在蒙城。
在蒙城邊緣的城堡的鐘樓裏，蒙德拉站在最高處看向四周，感覺是如此的陌生，他沒想到自己一睡就是這麽多年。
不過他都已經醒了，那個人卻還是靜靜停留在畫裏。
既然他弟弟出現了，那麽他再次出現的日子大概也不遠了。
“你弟弟跟你可差遠了，居然能讓塔裏給傷到。”他喃喃自語。
而他口中的弟弟，也就是鳳天，現在正頂著棲葉的殼子，和別人講他們那段過去裏的故事。
“蒙德拉的朋友並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他來自哪裏，蒙德拉並不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和對方成為摯友。
所以在摯友失蹤，自己又變成非人的模樣時，蒙德拉是迷茫、無助、絕望的。
楓言這個人，則向來適合操控別人，給別人指明前行的方向，比如被他操控的那些妖魔們。
所以當他淡然無比地詢問蒙德拉需不需要幫助時，蒙德拉有一瞬間想要委托對方。
但是他好歹是個貴族家的小少爺，自然不可能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我只是個商人，小少爺，你給我好處，我自然會幫你。’他如此說。
這話實在是很有說服力，商人逐利是本性，楓言揭發他並不能得到好處，反而是幫他，顯然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於是蒙德拉把一切告訴了楓言。
‘我會幫你找到你的摯友，並且我會替你提供食物，你需要做的只有兩件事，一個當然是錢財和人脈還有一個就是幫我查清楚某樣東西的來歷。’
楓言口中的東西，正是那巨大的腿骨。
楓言把腿骨的畫拿給蒙德拉看，蒙德拉告訴他，那是龍的骨頭。
這個地方存在著龍！
但是顯然這個龍和楓言記憶裏那長條的東方龍不是一個樣子。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龍起了興趣。
於是兩人達成了交易。
楓言靠著蒙德拉提供的錢財和人脈，快速打通了這片地區的銷售途徑，他自己留在這裏，讓手下的人回去，加大船只之間的往來，帶來無數的商品，頗有海上絲綢之路的感覺。
而他則依靠著千眼的能力，很快就找到了龍的蹤跡。
蒙德拉作為一個被初擁後沒有‘父親’照顧的吸血鬼，按理來說是摸不到那個世界的邊角的，但是龍不一樣，因為在這片大陸裏有一個職業叫獵龍人，他們捕獵龍，並且將他們的鱗片、血液等等東西作為藥材、武器的材料等等賣出去賺取錢財，同時也壯大自己的實力。
龍一時之間居然變成了弱勢群體一般的存在。
這群人之所以這麽強，是因為有光明神的幫助，不過這也只是外面人的傳言罷了。
起碼楓言最開始就不相信，盡管一支筆說過，他的組織是諸神建立委托他管理，他也從來沒當真過，他不信神。
後來他發現確實有長著翅膀的人在幫助獵龍人。
楓言一邊尋找龍的蹤跡，一邊幫助蒙德拉尋找他朋友的蹤跡，後來發現兩者線索匯集到了一個地方。
沒錯，蒙德拉的朋友塔裏是頭龍，一頭紅色頭發紅色眼睛可以噴火的紅色火龍。
塔裏是龍族下一任族長，他從龍族的聚居地出來是為了尋找上一任族長的龍骨，因為上一任族長為了救下龍族族人，被獵龍人殺死帶走了，塔裏成為下一任族長的任務就是帶回上任族長的龍骨回到埋骨地讓上任族長入土為安。
但是他尋找了一段時間之後，龍族聚居地卻被獵龍人發現了，他們集結偷襲了龍族的聚居地，塔裏緊急趕回去，拯救自己的族人。
但是顯然他們現在落得了下風。
但是有楓言的加入就不一樣了，他實力很強，封印能力更是堪稱外掛般的存在，不過獵龍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那長翅膀自稱光明神使者的存在，實力卻有些強勁，依靠那把一支筆給的黑傘，楓言才勉強將對方擊退。
而那根腿骨之外的其他龍骨都在埋骨地裏，楓言把腿骨帶了過去，送會了墳墓裏。
龍骨匯合之後，卻突然有一個光團鉆了進去，那是那些長翅膀的人帶來的東西，那光團鉆進去之後，龍骨便變成了妖魔白骨。
楓言將白骨封印，龍族中人卻對他封印了前任族長龍骨的做法極其不滿。
塔裏無法說服自己的族人，但是他有無法放任楓言幫了龍族之後還被譴責離開，於是自願跟隨楓言走了。”
白骨在門外聽著，恍然之間仿佛看到了在烈焰山的巔峰之處一頭紅色的巨龍朝著天空咆哮，在天上，穿著白色長袍長著翅膀的人，冷眼看著他，而在遠方的地面上，站著各種裝扮，手裏拿著各種武器的獵龍人，已經做好了攻擊的姿態。
之後便是掩護著身後族人的離去，滿身傷痕，在黃昏時分，轟然倒下。
再之後便是無數骨頭從各地再次回歸到一處，卻被白色的光團襲擊，吞噬掉了他的記憶以及作為龍所有的一切，最終讓他淪為妖物。
那個白色光團！
白骨努力想著，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對了，那白色光團和命令他來此處殺死那個叫鳳天的人的存在，好像是同一本源！
他甩掉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是屬於這些骨頭生前的記憶，但那不是他，他現在只是被稱為A級怪異白骨的存在。
教室裏，燈光再一次閃爍，霧氣彌漫開來，教室的門被白骨撐開了一部分，他即將要進去了。
下課鈴聲突然響起，主神察覺到幻覺境界的崩盤，這是個機會，現在使用能力，或許就能提前破除幻覺境界，於是主神朝著校園裏的怪異下達了命令。
主神就宛如一個寄生蟲，他能給予他的宿主例如玩家、怪異一部分能力，自己卻軟弱無力，要隱藏在暗處。
他之所以用盡全力想要將鏡一界的位面破開縫隙，就是因為他要寄生與此，他看上了這個殼子。
所以他現在能使用的能力少之又少。
一瞬間，校園裏的五個怪異同時得到了主神的消息：“全力廝殺和破壞吧！”
越是震蕩，幻覺境界越是不穩，隨著震蕩，它也會消失。
千眼再一次移動，他的根莖紮到了教學樓的墻壁之中，他找到了這裏的薄弱點，然後將消息傳播給了蜘蛛和白骨，蜘蛛和白骨一同前往，朝著薄弱點攻擊。
他們想要毀掉這棟大樓，直接壓死所有人。
俄羅斯套娃在遠處觀望著，但是因為主神的命令，他也在不由自主地往教學樓而來，等著一旦有幸存者逃出來，他便將對方一口吞掉。
柳愛妮和衛淩等怪處部成員察覺到了不對，朝著俄羅斯套娃而來。
她本來想利用棲葉給她的娃娃，但是小女孩不死，娃娃不受除了她之外的人控制，那娃娃只是“嘻嘻嘻”笑著，等著看好戲的降臨。
高一二班的教室裏，小女孩突然站了起來，她周圍的娃娃齊齊發出“嘻嘻嘻”的笑聲，朝著學生們移動而去。
燈光還在閃，窗戶等地方已經被封死了。
蜘蛛和白骨一起用力，整個教學樓都在抖，如同地震一般。
上晚自習的學生們在老師的指導下開始有序逃生，蜘蛛早已經把之前被李天明破開的蜘蛛網補上了，他們到了樓下，只看到門前被白色的蛛絲封得死死的，有老師試圖破開蜘蛛網，伸手就被蛛絲黏住無法脫開。
透過教學樓樓梯間的窗戶看過去，便看到了正在攻擊教學樓薄弱處的白骨龍以及大蜘蛛，還有那不停朝著他們靠近的巨大俄羅斯套娃。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變得詭異無比，好像是世界變了，又好像是他們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大樓裏的怪處部成員迅速出來守住學生，無數張符咒朝著蛛絲而去，但是在學校裏唯一沒有被削弱過的就是蜘蛛，他們破除不了那些蛛絲。
唯一可以對抗蜘蛛的，只有在高一二班的李天明。
此刻，高一二班的全體被小女孩的娃娃圍在了教室裏。
教學樓的一角已經震塌了，霧氣突然消散殆盡，幻覺境界被破除了。
破除的這一刻，幻覺境界的主人自然也察覺到了。
在蒙城邊角處的城堡中，鐘樓的高處，那大鐘再一次敲響，塔裏站在蒙德拉的身後，“幻覺境界被破除了，他的傷應該還沒好完。”
“我知道。”
“是我傷了他的弟弟，如果他弟弟因此死了，他會生氣。”或者說不止是生氣那麽簡單。
“不能怪你，我已經給了補償了，這麽長時間的修養足夠了，他如果死了，就是他自己太弱，技不如人罷了。”蒙德拉淡定道，他沒有要去幫鳳天的想法。
“他會生氣。”塔裏又說了一次。
“你知道天梯給他的任務是什麽吧。”蒙德拉轉過身面對塔裏，“他死了才好，不然或許死的就是楓言了。”
塔裏抿了抿唇，紅色的眼睛裏有些許動搖，“楓言很強。”
蒙德拉再次轉過身，背對著塔裏，“沒錯，他是很強，但是那是他弟弟。”
所以，他或許不會反抗。
雖然塔裏傷了鳳天，但是他的幻覺境界已經算是補償了，之後的事情，他們不參與就是。
因為鳳天是楓言的弟弟，所以他們不能動手殺他。
但是他們也不會去救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蒙德拉甚至希望鳳天死。
他們曾經和主神是敵人，現在也不屬於友好方，蒙德拉和塔裏也很想幹掉主神。
但是當楓言變成了怪異，他們和天梯就直接成了敵人，比起幹掉敵人，他們更希望楓言可以活下去，哪怕因此他弟弟要死。
但是他們也知道，楓言對弟弟的在乎程度，所以不能親自動手，便只是觀望好了。
主神沒那麽容易解決，不然他們也不至於帶著楓言的畫找了那麽多年了，他的本體，不在這個世界上，甚至可以說不在這六界之中。
說不定真的要等他依靠怪異寄生了鏡一界，他們才有機會幹掉對方，為此，必要時候，他們可以犧牲這個世界。
說起來，楓言就算不上一個好人，他亦正亦邪，既可以看著妖魔傷人，也可以奴役妖魔為自己做事，他的屬下們不過是承襲了他的風格罷了。
另一邊，佩陽中學。
一切顯然不會如了他們的願。
李天明抽出了柳木劍，戰鬥一觸即發。
教學樓內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眼睛，觀望著一切。
突然，講臺上的棲葉開口了。
“好了，同學們，故事就講到這裏，當老師的這段時間非常有趣，不過就此結束了。”說完，他擡了擡手，千眼突然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千眼的所有眼睛在這一刻開始冒起了青煙，被腐蝕成一灘液體。
棲葉的聲音變了，變成了李天明極其熟悉的聲音，那冷清無比的聲音：“A級怪異千眼滅殺完成。”
他的臉上再沒有棲葉時溫柔的微笑，頭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服帖得不行，再沒有那亂糟糟的翹起。
他擡手朝著下顎摸去，順著下顎邊緣將臉上的東西摘了下來，那標志性的鳳眼瞬間顯露出來，而這時候，那面具上的化妝痕跡才顯得明顯起來。
“別浪費了我給你的東西，現在該你們動手了。”鳳天冷冷對李天明道。
然後那張薄得不可思議的面具變成了一把黑色的傘。
甘林看著一切，心裏激動無比。
真的是他！是鳳天！
鳳天松開黑傘，黑傘化作一把靠椅，他便坐了下去，翹著腿，雙手交叉放在面前，典型大佬坐姿，靜靜看著李天明。
李天明明白他的意思，揮劍朝著小女孩的人偶而去。
小女孩還在後面，看著鳳天的臉已經呆滯住了，這人長得和楓言一樣！或許很多怪異會因為長時間的封印忘記楓言的長相，但是作為被他奴役過的幾個怪異之一，小女孩對他的長相記憶猶新，想忘也忘不掉。
所以她又一次被騙了！兩個騙子長得還一樣！
她來不及生氣了，現在的小女孩只有B級怪異的強度，李天明則因為武器而被加強了，不過幾下，那些娃娃便被柳木劍上的頭發絞住，最後被木劍斬殺。
李天明不多話，揮劍朝著小女孩而去。
他心裏沒有半點波動，盡管這個怪異長得像個十幾歲的人類女孩，但是她本質上就是怪異，以殺人為生的存在。
小女孩伸手去擋，卻連手一起被木劍伸出來的木刺戳了無數個洞。
在A級怪異被滅殺的那一瞬間，教學樓外，柳愛妮手裏的娃娃，終於變成了她可以使用的武器。
鳳天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
誰也不知道，被講臺和他自己的手擋住的腰間，已經逐漸漫開了一朵血花。
他的傷還沒有好完，剛剛就使用了腐蝕的能力，現在傷口有些許崩開。
但是他不能示弱，因為他是鳳天，鳳天不能是弱者，或者說不能表現出弱者的模樣。
李天明解決了怪異小女孩，一劍揮向窗戶上的蛛絲，將蛛絲全數斬斷，接著在自己的腿上貼了兩張敏捷符，然後從窗戶一躍而出，落到地上後，朝著蜘蛛而去。
同時，柳愛妮依靠娃娃的協助，已經解決了A級怪異俄羅斯套娃。
而白骨也在失去了三根骨頭的情況下，被怪處部成員圍攻幹掉了。
“過來。”鳳天對甘林說。
甘林指了指自己，跑了過去。
“外面的白骨，丟到樓下去。”鳳天道。
甘林朝著教室外而去，看到了門口堆著的兩根手臂長白骨，他舉起兩根骨頭，跑到窗戶處，往外丟。
骨頭落到地面上的聲音吸引了趕來的衛淩，他看了一眼高一二班的教室窗戶，想起了棲老師之前說的話，把骨頭撿起來了。
白骨已死，這兩根骨頭可以任由衛淩使用，當然了，白骨被消滅後散落開的碎裂的骨頭，也有用。
等結束了，煲骨頭湯給怪處部成員們補補身體也不錯。
現在怪處部和鳳天才是優勢，五個怪異滅了四個，只剩下一個沒有被削弱的蜘蛛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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